保护徐人心灵寄托 维护徐氏精神家园
郯城徐氏宗亲联谊会
【按语】一段时间以来,江苏睢宁县的徐清义宗亲相继在多个宗亲网、微信群和一些书刊链接,发出《就郯城徐氏“始祖陵”之谜给徐氏宗亲的一封信》《揭秘郯城“徐氏始祖陵”和邳州“徐王墓”的真相》等文章,并将这些文章配发图片刊载于他主编的《中华徐氏文史通鉴》一书,否定中华徐氏始祖陵在郯城的存在,使一些家人对始祖陵的认知产生疑惑。最近我们看到,在即将召开的“徐氏文史谱牒研究委员会第一次论坛大会议程”中,交流的10篇论文有一半内容是直接攻击否定位于郯城的徐氏始祖陵的。为此,现居济南的徐绍贵宗长在百忙中针对质疑写出回应文章,以摆事实讲典籍的方式,对徐清义提出的问题进行解释。
我们认为,徐国历史由于没有很多的史料佐证,需要探讨的内容很多,特别是对四千多年徐国历史起源,很难找到确切的佐证。这是需要认真研究探讨的学术问题。对待历史问题,对待学术问题,应该本着善意的态度互相交流切磋,不断进行探讨,允许存疑商榷,不能仅凭自己的认知和一时冲动,就恶意攻击诽谤,妄然发表意见。
中华徐氏始祖陵是广大徐氏慎终追远的心灵寄托。让我们共同努力,维护好我们徐氏族人的精神家园。
用事实说话
-------解释徐清义对郯城始祖陵的质疑(之一)
山东郯城 徐绍贵
我有多年没登录《徐氏宗亲网》了。记得在十多年前,我是在徐州市徐文化研究会的一个办公室里,由在那里工作的徐宗民宗亲帮助注册的。当时宗民宗亲十分热情,让我在这个网站开辟徐氏始祖陵专栏并任版主,全面介绍徐氏始祖陵的情况。我在这个专栏曾刊发过多篇介绍徐氏始祖陵的文稿和照片,引来不少宗亲围观。后来,我由于“上二线”退休后迁居济南,在杂志社、学校、社区和孩子家“奉献余热”,琐事繁多,就没到网站浏览发帖。
前不久,有宗亲通过微信提示我,说是有段时间在徐氏宗亲网和一些链接上,有人指名道姓地批驳我,说我为了私利在郯城造假祖陵,误导宗亲,建议我回复一下。
本来,对于徐氏始祖陵的存在,热心的宗亲和有关学者会出于不同目的进行讨论和质疑。毕竟徐国历史距今辽远,特别是古代中原王朝史官历来存有“尊夏卑夷”的观念,视徐夷徐国为非正统而刻意避忌,因而史料记载很少,“荒渺难稽”。如果质疑者是出以公心,抱着探讨学问的态度,任何学术讨论甚至争执都是正常的。但是当我检索到质疑者引用的论点论据,大多出自江苏睢宁县徐清义宗亲于2014年9月4日公开发布的《就郯城徐氏“始祖陵”之谜给徐氏宗亲的一封信》。作为徐清义在这封信中指名道姓配发照片提到的第一个当事人,我觉得有必要对徐清义提出的一些问题作出回应,以正视听。
一、我与徐清义的交往
应该说,我与徐清义的私交还是比较正常的,早年曾互相往来,从未当面发生过摩擦和不同意见的争执。但就事论事,我在这里叙述回应的不是针对徐清义个人,而是向宗亲们解释一下近年来他在网络和书刊上散布的对徐氏始祖陵所在地的质疑。
2000年初,徐清义通过剪报编写的《中华俗规礼仪》一书出版。他电话邀请时任郯城县广电局副局长、在县电视台主管宣传业务的我,去江苏睢宁县城东关他的家中出席新书发布会。于是我应邀前往。在徐清义家里,他除了赠送给我一套新出版的《中华俗规礼仪》,还赠送给我由他主编的封面为暗紫色的《华夏徐州徐氏宗谱-卷首》上下两册。
当我惊喜地从徐清义主编的《华夏徐州徐氏宗谱-卷首》中,看到书内有“豹公以上葬东海郯城北七里”的确切记载,更加深了我对徐氏始祖安葬在郯城的了解,也对徐清义的努力表示高度赞赏。
交谈中,徐清义对我说,他是若木公第130世孙,他主编的那部《华夏徐州徐氏宗谱》聘请的顾问是原睢宁县政府县长、原籍山东兰陵芦塘村的徐会民大哥。当时我对他称呼徐会民县长为“大哥”的叫法感到不妥。因为我知道,在鲁南苏北徐氏统系中,130世属于“葆”字辈或“贞”字辈,而“芦塘徐”的“会”字辈应该比“葆”字辈晚一辈。但是碍于面子,我并未向他指出,只是付之一笑。出于礼节,我邀请徐清义在翌年清明去郯城参加公祭始祖仪式,徐清义慨然应允。那天,我和一些学者朋友在徐清义家里共进午餐后,便乘车返回郯城。之后,我除了于第二年清明接待徐清义来郯城祭祖,于2003年接待台湾世界宗亲总会外联部主委徐结顺宗长到郯城始祖陵视察,于2004年在广东陆河一起参加由台湾世界徐氏宗亲总会举办的祭祖活动并同乘一列火车返回,十多年来与徐清义再没见面,引为憾事。
不料在这段没见面的日子里,徐清义却抛出否定郯城有徐氏始祖陵的文章,声称他从未听说过郯城北七里有豹公以上五代徐氏先祖的墓地。他在文章中说,那年秋天他“来到郯城,徐绍贵和郯城的徐祗法宗亲带着他去现场查看始祖墓”。到那里后,他看见有一通两年前新树的石碑,“碑上有徐绍贵撰文徐树超书丹的《徐氏始祖墓碑记》”,“徐绍贵还请广东韶关市徐伟坚在碑上写一首诗”,但碑后“竟连坟墓的影子也没有”。
上文徐清义的意思是:1、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郯城北有徐氏始祖的陵墓。2、他在郯城豹公墩只看到了一通石碑,“碑上有徐绍贵撰文徐树超书丹的徐氏始祖碑记”。3、是徐绍贵请徐伟坚在碑上写的诗。4、“豹公墩是一片平地,连坟墓的影子也没有”。
看了以上叙述,我不禁愕然。这么一个曾经令人肃然起敬的“多年研究徐氏文化和谱牒文化”的谱牒学者,怎么会罔顾历史、出尔反尔、胡说惑众呢!
二、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背景
在解释徐清义对徐氏始祖陵所在地的质疑之前,先介绍一下当时的政治背景。
大约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广东韶关的徐伟坚宗亲构想主编出版《古今徐氏文化大观》。他在搜集研究海内外许多有关历史资料时发现,徐国的发祥地是东海郯,徐国的行政中心曾经是东海郯,徐国若木以后数代君王逝世后葬在东海郯城北七里。于是,他给中共郯城县委宣传部来信,约请撰写介绍郯城徐氏历史的文章,以收录到他主编的书中。伟坚先生附信还寄来几页清代《徐氏宗谱》中有关这方面内容的复印件供参阅。我当时在郯城县委宣传部负责办公室和内宣外宣。根据领导指示,这个担子很自然地落到我的肩上。
在当时那个年代,南方粤闽江浙一带搞家族姓氏研究已经如火如荼,可在我们山东地区却仍然是谈家族色变。之前,我也确实对徐国历史没有进行深入地研究,甚至对徐国这个历史概念知之甚少。虽然郯城县港上镇徐圩子村的徐氏宗谱研究者徐启升和曾经参与撰修《郯城徐氏家谱》的郯城酒厂退休干部徐祗湘等人,数次拿着清代之前的多部徐氏家谱对我讲,郯城北七里葬着徐氏始祖。但我觉得没有正史或教科书可稽,就没当回事。直到我陆续看到广东韶关徐伟坚、安徽砀山徐福贵、山东郓城徐广运、四川邻水徐建维、四川大竹徐鸿章等宗亲寄来的多部清代徐氏宗谱研究资料里,都有“豹公以上葬东海郯城北七里”的文字记载时,我才对此重视起来,遂约请郯城县史志办主编、历史学家秦士杰先生一起进行研究,并到“郯城北七里”实地考察走访论证。
三、当时豹公墩的情况
“郯城北七里”的豹公墩,是一处坐落在郯城县城北部、郑城后村西、千顷平原中突兀隆起的、直径近百米、高约十多米的缓坡状大土丘。当地村民称之为大墩或豹公墩。在这个缓坡状大土丘的上方偏西位置,有个底边直径约二十多米、高约五六米的圆锥形大土堆。这个大土堆的上端,埋有军事部门设立的勘测标志。据附近村民介绍,豹公墩曾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多次农业整地运动中以及群众建房取土,被逐渐削平了很多。不过,大墩之上的这个大土堆,顶端由于铺设军事部门树立的勘测标志而未被破坏保留下来,使之成为一个硕大的坟墓状。
通过实地考察和一系列研究论证,1997年,我与秦士杰合作、由我执笔的论文《豹公墩考》率先在郯城县委机关报《郯城报》发表。之后,该文陆续刊载于台湾世界徐氏宗亲总会会刊和多家媒体,受到了海内外徐氏宗亲的广泛关注。1998年清明前夕,由时任郯城少林武校总教练徐祗法宗长出资制作,以郯城县徐氏宗亲的名义在豹公墩大土堆前树立了徐氏始祖墓碑。碑文虽然由我撰写,我的同事徐树超书丹,本县石工技师王虎刻制,但是我们在墓碑上都没有署名。因为当时山东省的宗亲联谊事业还不活跃,出于政治因素的考虑,为了避免有人说我们是拉家族搞宗派势力,便没在碑文后面署名落款。徐清义所说“在现场看到了由郯城徐绍贵谨撰徐树超书丹”,完全是没影儿的事。徐清义还说,“徐绍贵请广东韶关市徐伟坚写一首诗刻在碑头上”。事实上,墓碑上徐伟坚的诗并不是我请伟坚宗亲写的,而是作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家协会会员的徐伟坚宗亲早就创作发表的成品诗作。我不过在撰写的《徐氏始祖墓碑记》里对伟坚宗亲的诗作引用而已。
四、徐清义在郯城始祖陵
在2000年之前,我与徐清义并不相识。也许是我和郯城县史志办秦士杰主任合作撰写的探研徐国历史的论文《豹公墩考》在一些媒体发表被他看到,这才引起他的注意。自打我应邀到睢宁参加他的新书发布会,得到了由他主编的《华夏徐州徐氏通谱》,我便对这位并不是文人出身的基层粮管所长肃然起敬,觉得他确实精神可嘉。当我打开《华夏徐州徐氏通谱-卷首》,看到内文《徐氏始祖若木公后裔世系表》里,赫然印有“豹,承袭徐国第五代国君,卒葬山东郯城北七里”,更坚定了我对徐氏始祖陵在郯城的认同感。
为了表达对徐清义的谢意和尊重,我邀请他择时到郯城做客。这年秋天,徐清义来到郯城拜谒始祖,家住始祖陵附近郑城后村的时任郯城少林武校总教练徐祗法宗长热情地接待了他。本来中午我打算在县政府招待所宴请徐清义的。可是热情好客的徐祗法老人一定要设家宴招待,说是尽徐氏老家人之谊。因此我们几个就在徐祗法家中吃了午饭。饭后我和徐祗法宗长带着徐清义到豹公墩实地察看了始祖陵和陵前墓碑,使他激动不已,当即表示明年清明节一定亲自前来祭拜始祖。
2001年清明节前一天,郯城徐氏宗亲举行公祭始祖仪式。时任郯城县政府副县长李宗涛出席并讲话。徐清义果然践约,从两百多里外的江苏睢宁县专程来郯城祭拜始祖,并代表江苏徐氏在祭祖仪式上作了热情洋溢的发言。他说,木有本,水有源,今天我们在这里祭祀徐氏始祖,就是要弘扬继承先祖懿德,团结一心,敦亲睦族云云。当时在场的许多宗亲认为“这个人有水平,讲得不错”。作为那次祭祖仪式的主要组织者,事后我将祭祖仪式的多幅照片自费加印了一些,用挂号信专门寄给他。
然而,十多年后徐清义却抛出《就郯城徐氏“始祖陵”之谜给徐氏宗亲的一封信》,2022年9月,徐清义又变本加厉,抛出《揭秘郯城“徐氏始祖陵”和邳州“徐王墓”的真相》一文,并将该文收录到他的所谓《中华徐氏文史通鉴》一书,全盘否定徐氏始祖陵在郯城的存在,把郯城与邳州一并攻击。我实在想不明白,当年曾经在郯城徐氏始祖陵前毕恭毕敬慷慨陈词的他,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历亲为和自己主编的徐氏宗谱上的白纸黑字故意说不呢?
另外,徐清义还对曾经热情招待过他的已故徐祗法宗长进行了恨恨地人身攻击。他说,“徐祗法宗亲是所谓祖陵的始作俑者,是一个做坏事的人,是一个为徐氏留下恶劣风气的人”。实际上,徐祗法宗长很热心徐氏联谊和徐氏历史文化研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他这样忘恩负义攻击谩骂已经故去的徐祗法宗长,是很不厚道的。
徐清义还打着“多年研究徐氏文化和谱牒文化”的旗号,肆意散布一些为了诋毁郯城的中华徐氏始祖陵而生发的错误质疑。例如,始祖陵“连坟墓的影子也没有”,“始祖墓没经过考古发掘,缺乏重要依据”,“郯城县志没有徐氏始祖陵的记载”,“东海堂的来历是徐氏族人为了怀念偃王”,“邳州与郯城之间不断相互争议,也使众多徐氏族人之间争论不休”等等。我将在下文《用史料说话》,对上述质疑逐一解释。
2023年4月8日
用史料说话
-------解释徐清义对郯城始祖陵的质疑(之二)
山东郯城 徐绍贵
徐清义自诩“多年研究徐氏文化和谱牒文化”,肆意散布一些为了诋毁郯城而生发的错误质疑和无知曲解。他说,“始祖陵连坟墓的影子也没有”,“始祖墓没经过考古发掘,缺乏重要依据”,“郯城县志没有徐氏始祖陵的记载”,“东海堂的来历是徐氏族人为了怀念偃王”,“将郯城中华徐氏始祖陵和邳州徐王墓的真相暴露”等。下文将对他的这些谬说以确凿的史料逐一驳斥。
一、关于“始祖陵连坟墓的影子也没有”
徐清义在《揭秘郯城“徐氏始祖陵”和邳州“徐王墓”的真相》中说,当年,他到郯城的豹公墩始祖陵,那里“连坟墓的影子也没有”,“始祖墓没经过考古发掘,缺乏重要依据”。他在文中提出这个问题,显露出他对这方面历史知识的无知,实在感到可悲。
大家知道,徐氏始祖若木公和其后几代先祖所处的年代是夏朝时期,距今有四千多年历史。而中国的墓葬制度是周朝后期春秋战国时才逐渐形成,到秦汉时期趋于完善。在若木公所处的时期,对死亡的人是“不封不树”的。
何谓“不封不树”?我们在历史教科书中可以查到。即古人死亡后既不堆土为坟,也不作标记。古代的“不封不树”是人类历史上最初的墓葬表现形式之一。自远古以来很长一段时期内,“不封不树”是普遍存在的。《周易-繋辞下》记载:“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意思是,古时候丧葬,是用厚厚的木柴覆盖尸体,埋葬在荒野中,不聚土为坟,不设立标志,丧礼期限也没有固定的数目。由此可知,徐氏始祖若木公等人的墓葬在当时是没有封土的。不聚土为坟,何来坟头?
“墓”,上古时期掘塘穴葬棺木,盖土与地平,不植树设立标记者称墓,以后才泛指坟墓。“葬”字的本意,是把尸体掩埋在草地中,以后泛指处理死者遗体。“坟”为埋葬去世的人而筑起的土堆。“陵”,《说文》解释为大阜也,引申指帝王的坟墓。
从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刨土坑掩埋尸体,是不堆坟头的。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墓葬制度亦发展完善,到了周朝后期,中国的墓葬制度才逐渐形成,出现陵墓坟头。到战国时代,在墓葬上堆土造坟丘,慢慢地演变成了一种风俗,甚至发展成为对一些地位尊贵死者的一种礼遇。
封土发展到秦汉时期,由于开始有了至高无上的皇帝,封土又变成了帝王陵墓的专用词,普通老百姓的坟墓不能叫封土了,而帝王的墓地更有了专用词——“陵”,比如秦陵、茂陵等。现在我们所见到的豹公墩古墓群是春秋战国直到秦汉时期,墓葬制度比较完善之后,徐姓有识之士意识到自己的始祖葬在那里,应该封土修建陵墓以便凭吊祭祀,才逐渐堆建形成的。不过,那时候的徐氏先人由于没有确切的历史记载,只知道始祖若木公等人安葬在那个地块,并不知道安葬的具体位置,只能堆出高阜以志纪念。
徐清义提出“始祖墓没经过考古发掘,缺乏重要依据”的臆想,更显示出他对这方面知识的浅薄。试想,四千多年前中国连墓葬制度都没有形成,谁能从墓地发掘出依据?对于徐氏始祖若木公及以后几代先祖在“郯城北七里”的豹公墩上安葬的确切位置,前人不知道,后人更说不清楚。
清代康乾年间安徽歙州谱牒学家徐禋(读因)在编修《新安徐氏宗谱》时,根据历史记载和先辈谱牒文献,得知徐氏源出东海,徐氏始祖若木等人葬在“东海郯城北七里”,便会同徐道鸣、徐亦政等先人长途跋涉,“不惮往还四千余里,……抵山左之郯城”实地寻访。由于徐禋一行到郯城实地寻访没有得到确切答案。于是他在编修的《新安徐氏宗谱》中,照抄前人记载“豹公 以上葬东海郯城北七里”后,又不无遗憾地加上四个字“今往无考”,既忠实保留了更早徐氏家谱的记载和他的认知,又如实记录了他们一行来郯考察后的结果。这一方面说明大约300年前的谱牒学家徐禋先生治学严谨,对于修撰家谱认真慎重,同时也反映出徐氏始祖居地在他们一行心目中的认知和对始祖的敬仰。不然徐禋一行是不会劳神费力往返数千里,亲自到郯城寻访始祖陵的。
徐清义说,当初他到郯城始祖陵没看到坟头,便以此否定郯城北七里存在徐氏始祖陵,只能说明他对这一历史常识的无知。周朝之前死亡的人“不封不树”是正常的;秦汉以后徐氏后人随葬在始祖墓园,使之成为家族墓地是合乎常理的;文物工作者在豹公墩古墓群通过勘探考定“豹公墩古墓群”为西汉墓葬群,在那里发现秦砖汉瓦就是依据;秦汉以来徐氏后人为追念先祖把陵墓堆土增高逐渐形成大墩,是很符合实际情况的。
二、关于《郯城县志》没有记载徐氏始祖陵
徐清义在《揭秘》一文中,用了大量篇幅和图片,抄录
引用有关文字,说《郯城县志》对徐氏始祖陵没有记载。这也是缺乏历史常识的表现。
史书告诉我们,中国历史上中原王朝周边有四夷之说,即“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礼记·王制》记载:“东曰夷、西曰戎、南曰蛮、北曰狄”。东夷、西戎、南蛮、北狄是古代中原王朝对中原周边各族群的称谓,并将其合称为四夷。古代徐夷、徐国相对中原王朝来说,一直是非正统的存在,始终处于中原王朝打压的地位。古代史学家特别是编写志书的人,一贯秉持“尊夏卑夷”的观点,实行“尊王攘夷”的做法,对中原集团之外的族群采取排斥态度。在儒家传统文化中,“尊夏卑夷”的认识一直存在,并影响了后世无数史官学者的思想。
“尊夏卑夷”的观点认为,只有生息在中原地区、以华夏族所创造的文化才是中华民族古文明的正统所在。由于儒家“尊夏卑夷”观点的长期存在,以至于在历代正史典籍中,对东夷的记载是只鳞片羽,并且夹杂了大量蔑视贬抑的内容。如《论语•八佾》:“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佾,读义,指古时乐舞的行列。这句以孔子的口吻说出的话意思是:“夷狄文化落后,虽然有君主,还不如中原诸国没有君主呢”。《左传•成公二年》也有记载:“蛮夷戎狄,不式王命,淫湎毁常,王命伐之”。意思是说,蛮夷戎狄这些中原王朝之外的人,不遵从执行王朝下达的命令,沉溺于酒色,毁坏常理和道德,朝廷下令对其讨伐。
针对“尊夏卑夷”的观点,现代著名学者王献唐先生曾旗帜鲜明地指出:“过去传统上的儒家夷夏观点,尊夏而卑夷,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的。中国古代民族历史,整个的是夷、夏历史,中国古代民族文化,整个的是夷、夏文化。夷和夏是对立统一的,并不能由对立判分高低,高低是由他们立场不同反映的民族偏见”。
由于受“尊夏卑夷”的观点的影响,徐夷的历史存在,历来为正统史官所不容,其辉煌成就也为纪年存史的朝廷文人有意回避或者轻描淡写。因而史籍对徐夷和徐国历史记载很少。再说,县志是站在正统官府角度记录历史的志书,不可能对缺乏确凿出处和文献资料的徐氏家族墓地进行记录说明。因此,历代《郯城县志》没有徐氏始祖陵的记载,是很正常的。我们大可不必为此纠结。
即便如此,清代《郯城县志》在叙述郯城县历史沿革时,开篇第一句话就是:“郯城县唐虞时为徐州之域”。唐虞时,指唐尧和虞舜的时代。从这一句话中,我们就能看出历史上郯城在徐国的地位,得知有关徐国的迹象。
三、关于“东海堂的来历是徐氏族人为了怀念偃王”
徐清义在《揭秘》一文中,对徐氏堂号“东海堂”的由来进行曲解,说“周穆王时期,偃王北走彭城到下邳武原东山下后,将王族一分为二。偃王便东渡到达越境贸县入海,后来将带去的王室家族分散到浙江各地。偃王去世后,徐氏族人为怀念偃王功德,便承继东海为堂号。下邳武原族人在偃王去世后,也在偃王所到过的徐山凿石为窒(此窒应为室,引用者注),以祀偃王,族人也以东海为堂号”。这个罔顾历史常识的说法,令人难以苟同。
我们知道,徐姓是较大姓氏中起源比较单一的姓氏,源自东夷部落。据《元和姓纂 》和《通志·氏族略》记载,伯益曾助大禹治水有功,虞舜封其子若木于徐国(今山东南部一带),后人以国为姓。徐姓在长期的繁衍过程中形成了许多郡望,最主要的有以下五个:1.东海郡,治所在今山东郯城 ;2.琅邪郡,治所在今山东胶南;3.濮阳郡,治所在今河南濮阳;4.高平郡,治所在今山东巨野;5.东莞郡,治所在今山东莒县。南朝齐王俭所撰《姓谱》、隋陆法言的《切韵》均记载徐姓有五大郡望:东海郡、高平郡、东莞郡、琅琊郡、濮阳郡。其中最大的郡望就是东海郡。因此,民间素有“天下徐氏出东海”的说法。这里说的东海,即东海郡。
东海郡,中国古郡名,始置年代已不可考。秦汉之际曾称郯郡,辖地在今山东郯城一带,郡治在郯县(今山东郯城)。《元和郡县志》谓,秦时分薛郡置郯郡,治所在郯县,后改称东海郡,属徐州刺史部,领二十县、十八侯国。其辖境大致相当于今山东省南部至苏皖北部一带地区。
郯县,是东海郡的治所,就是现在所说的行政中心所在。据宋代编著的《东海徐氏老谱》记载,从夏禹时若木始住东海起,徐姓后代世居这里,东海郡成为徐姓的祖居地。后世徐姓人士大多是从东海郡播迁而去。特别是西晋之后,中国历史上出现“八王之乱”,导致“五胡乱华”。在严重的社会动乱中,大批徐人从东海郡南迁江浙闽粤等地。为了纪念自己的根源,许多徐氏言及出身,大多说是“东海堂”。河南美术出版社2008年出版的《唐徐顼墓志》,反映了唐代东海郯人徐氏对郡望的重视和碑文的书法水平、书写方式,是研究徐姓东海郡望的珍贵资料。
郯城,以故国名县。《说文解字》载:“郯,从邑炎声”。应劭曰:“音谈”。《前汉·地理志》载:郯县,属东海郡。形声字,金文作“炎”。氏族社会末期,其地为东夷之地徐国之域,周封炎族首领于此,称炎国,后炎字加邑演化为郯。秦置郯郡,后改称东海郡,治郯县,属徐州刺史部,郯城为县、郡、刺史部治所。唐贞观六年撤县入下邳,元和年间复置郯城县,之后虽然县域有变,但县名未易。
中华徐氏堂号众多,其中以“东海堂”人数为最。这主要是因为古代徐氏的最大郡望东海郡而得名。徐姓宗祠有副著名的通用对联是“东海家声远,南州世泽长”,上联典指徐氏郡望为东海郡;下联典指东汉豫章南昌人徐穉,人称“南州高士”。南方有一支徐氏的祠堂楹联更是直接点明:“望出郯城县,名扬裕政堂”。还有一副徐氏祠堂楹联曰“东水源流远;海波世泽长”,把东海二字嵌入上下联首,巧妙地表达了报本思源之情。
以上内容,都是有确凿史料出处的,属于常识。而徐清义为了避忌诋毁郯城,竟然随意编造出“东海堂的来历是徐氏族人为了怀念偃王”,严重曲解东海堂的来历,误导广大族人,必须予以厘正。
四、故意把郯城和邳州对立起来
徐清义在《揭秘郯城“徐氏始祖陵”和邳州“徐王墓”
的真相》一文中,故意把郯城和邳州对立起来。他说“邳州市徐氏族人跟着竖立始祖徐王若木墓”“郯城利用豹公墩,又未经国家考古挖掘便掘土造墓,竖立中华徐氏始祖陵”,“邳州与郯城之间不断相互争议,也使众多徐氏族人之间争论不休。我将郯城中华徐氏始祖陵和邳州徐王墓的真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广大徐氏族人不再受到误导和邪恶所蒙蔽”。徐清义这种挑拨性语言,才真正是妄图蒙蔽和误导广大徐氏族人。
史料记载,邳州古称邳国、下邳、良城、武原、东徐州,历史悠久,是江苏文明最早的起源之一。约公元前21世纪,禹分九州,邳属徐州之域;周时,邳属青州,为徐国领土。汉景帝后元二年(前142年)改属东海郡。武帝元封五年(前106年)归徐州刺史部。唐高祖武德四年(621年),置邳州,领下邳、良城、郯城3县。太宗贞观元年(628年)废除邳州置下邳县,省郯城、良城二县。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邳县民主政府隶于山东鲁南第三专署。1949年邳县人民政府隶于山东省台枣专署,次年隶于山东临沂专署。1953年,邳县改隶于江苏至今。
郯城建置,始于炎国。其建成于公元前十一世纪。秦行郡县制。郯地先属薛郡,后为东海郡郡治所在地,并在楚汉间有一短暂时期亦称郯郡。其辖境北近临沂,南至长江以北的扬州、泰州,东濒东海,西南到洪泽湖一带,为本县建置盛期之一。汉承秦制,郯为县、郡和徐州刺史部治所。魏晋南北朝时期,徐州刺史部治所自郯移设彭城。隋大业三年(607年),郯县隶下邳。唐贞观元年(627年),郯县省入下邳,称郯城乡。元和间(806—820年)复置县时,以乡名为县名,称郯城县至今。
以上历史事实说明,邳州和郯城现在虽然分属两省,但历史上同属东海郡,且曾互相管辖过,同属一家人,是“屋搭山,地连边”的友好近邻,都是徐国的发祥地和根据地。当年徐国的根据地并不只是一个郯城,而是郯城及周边地区,邳州当然包括在内。
穆王十三年(前954年),徐偃王率九夷之众反周,穆王命造父伐徐,偃王“行仁义,不忍斗其民”,只好败回武原东山下(今邳州戴庄镇依宿山)。当年徐偃王被周穆王派兵攻打,之所以率众逃亡邳州的徐山,就是觉着只有跑回老家躲避才能安生。邳州徐王城的发现,更以实物确立了早期徐国的行政中心在这一地区的存在,更佐证了徐国若木等开基国君葬于郯城的历史事实。徐清义故意混淆概念,把邳州和郯城对立起来,是别有用心,很不正确的。
徐国徐氏的历史起源,是个很需要研究探讨的学术问题。对于学术问题可以本着善意的态度进行探讨,允许存疑、争鸣。但是徐清义为了诋毁郯城、污蔑邳州,肆意挑拨郯邳两地的关系。他的做法简直令人无语。
(2023年4月9日)
后 记
其实,我在写《用事实说话》和《用史料说话》这两篇文章回应徐清义宗亲对郯城始祖陵的质疑时,心里一直很纠结,很不愿意在这里让旁观者误认为我俩有矛盾,进而点名指出他对一些问题的错误认识而与他结怨。事实上,我与清义宗亲的私交是比较正常的,相识至今二十多年来从未当面发生过摩擦和不同意见的争执。即便在网络上看到他质疑郯城始祖陵时点到我的名字,我也装作看不见。因为二十多年前,他首先邀请我到他家做客与他相识,获赠他出版的新书和家谱资料,并有在他家里蒙受酒饭款待之恩。郯城举办公祭始祖仪式,他亲自过去为我们捧场;台湾世总会在广东陆河祭祖,我和他一同参加。至今我还保存着与他以及韶关的伟坚、东阳的永生等知名学者的合影照片,还有与他和台湾结顺宗长在郯城的多幅合影。说到底,我和他并无半点个人恩怨。但就事论事,我在这里发出的两篇回应质疑文章,并不是针对徐清义个人,而是向宗亲们解释一下近年来以他为代表的一些家人对徐氏始祖陵所在地的疑惑。
即便如此,当我决定写这两篇文章回应质疑而征求江苏一位好友的意见时,这位好友劝我说:“谁咬你一口,你还能回咬谁一口吗?”我说,这不是谁咬我一口的事,而是这个谁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模糊认识,而这个模糊认识如果不及时澄清,任其发酵,将颠覆几十年来广大宗亲对始祖陵的认知和崇拜,将直接否定多年来全球宗亲为之付出的心血!作为徐清义在诋毁始祖陵的文章中第一个被点名的当事人,必须进行解释,还宗亲们一个明白。
话虽这样说,我的心里还是很犹豫,很纠结。因此我在这两篇文章中,尽量摆事实,用典籍,尽量使之容易理解接受。当然,文中偶尔会有一些稍带贬义的词语,那只是用来强调我对他的评说,并无恶意。说明这个情况,是我写这篇《后记》的主要目的。文中观点不当之处,谨请有关方家学者和宗亲们教正。
平心而论,多年来徐清义宗亲致力于徐氏历史文化研究,为此付出了大量心血。尽管他在探研中有些言辞未免偏激,观点未免不令人信服,这也是他的直率外向的性格使然,与我有些内向的性格相抵牾。因此,这两篇文字如有冒犯之处,谨请徐清义宗亲谅解,也请旁观者理解。因为我们目前仍然为了研究徐氏徐国历史文化这一共同目标,处于学术探讨阶段,即使相互间争论得面红耳赤,也是很正常的哈。
(徐绍贵 2023年4月10日于济南)